见刘氓问这话像是大有深意,阿朗松公爵虽茫然,心中还是隐约有点希望,看看已经偏斜的烈日,口气略舒缓的回答:“是比昨天热,我都喘不过气了。”
“那好,你跟兰开斯特亨利的谈判看来要破裂。等会你回去,立刻让那些骑士穿好铠甲,准备战斗。”
见刘氓不像是开玩笑,阿朗松公爵也严肃起来,不过他还是嘟囔:“就算天气热,麦田没干透,这里也不适合迂回…”
“要打就打。”刘氓干巴巴丢下一句,转身回去继续跟父子俩啰嗦。阿朗松公爵原地转了几圈,一咬牙,跟着回去宣布:谈不拢,准备开战。
奥尔良私生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以为刘氓刚才是劝说阿朗松公爵接受条件,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刘氓更绝,带着无限遗憾地表情说:“今天跟亨利国王和威尔士亲王的会面实在让人兴奋,我很希望能前往伦敦跟英格兰的亲友们好好相聚一番。唉,我一向认为亲戚间应该多沟通,少争执…,可惜…,唉…,要是你们今天战斗中装备损失的多,还希望你们考虑从我那购买,不仅质量有保障,量大还优惠…”
撂下一堆狗屁不通的话,刘氓不管父子俩嘴里能塞进鸡蛋的表情,转身就走,比阿朗松公爵跑得还快。跑到一半,他隐约感觉到一点凉风,停下脚步确认一下才继续走。
低头经过珍妮达克身边时,他略停片刻,嘟囔道:“法兰西会像样摧毁一切敌人…”
珍妮达克愣了片刻,抬头看看鸢尾花旗帜,然后摘掉马头面向士兵,沉默半天后高呼:“我的使命是拯救法兰西,你们的责任是拯救法兰西。现在,法兰西最凶恶的敌人就在对面,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像暴风雨一样扑向他们!”
珍妮达克话音刚落,一丝凉风就展开鸢尾花旗帜,让茫然的士兵感到些莫名的激动。她依旧默默看着大家,鸢尾花旗帜却慢慢抖动,发出噼啪的响声。
狂风突然间就赶走酷热,所有人神色都变得凛然,不自觉规整松散的队伍。拉海尔愣了半天,扭头看看躲在阴影中的刘氓。得到一个微笑后,他立刻向阿朗松公爵申请开炮。
沉闷错乱的炮声震撼大地,阴云想听到感召似的从奥尔良方向扑来,迅速占领天空,然后用更加沉闷的雷声做出响应。
密集的石弹呼啸而过,在英格兰人阵地中蹦跳出死亡的舞蹈。拉海尔突然明白刘氓要求火炮密集布置的意思,不带炮膛完全冷却,强行命令惊恐的炮兵再次装填射击。
第二轮炮击后英格兰人阵地前半截明显散乱,不少徒步贵族和骑士永远躺在地上,长弓手前方的尖桩也有好几处被砸出缺口,英格兰人开始派出后方的步兵到长弓手前方整理修补尖桩。
第三轮炮击对英格兰人和法兰西人来说都是灾难,一方被砸的人仰马翻,另一方因两门炮炸膛,炮手死伤一片,连拉海尔都被一块碎片打的满脸鲜血。
混乱才刚刚开始,随着零散的雨滴砸落地面,跟草叶一起欢乐,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全体进攻!”
珍妮达克一马当先奔向英格兰人阵地,高傲的法兰西骑士怎肯落后,轰一声跟了上去。步兵愣了片刻,那个声音又在高呼:“全体进攻!”
他的声音刚落,阿朗松公爵挥舞宝剑同样高呼:“全体进攻!所有人!”
正如珍妮达克所说的,万余人伴随着**扑向英格兰人阵地,虽然像是一窝野峰,却带着一往无前的豪气。
骑士跑的最快,可进入麦田后立时人仰马翻,不少人摔落马下。珍妮达克同样落马,可她艰难的站起来后,立刻高举旗帜徒步前进,骑士们当然是有样学样。
面对这乱成一团的进攻,训练有素的英格兰长弓手却大失水准。雨水刚一及身,不少人就战栗起来,然后蜷缩在地上,队列立时散乱,原本应该整齐的抛射凌乱稀疏。更重要的,面对散成一片的敌人,他们根本无从选择攻击重点。
威尔士亲王惊恐的跟父亲对视一眼,跑到前方指挥长弓手射击,可一脸惊恐的士兵已经跟暴雨一样无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