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白岐玉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来寻找通知复试的短信给的地址。
最后，在一个报废多年的修车行院子里，越过层层的各式废弃的障碍物，白岐玉找到了入口。
这是一栋旧味儿十足的老式饭店大楼，像上世纪港剧里的建筑。门口高、深，站在外面看不清内里，像张着巨口的巨怪。
楼非常高，估摸二十多层，窗子却无论大小用途，一律使用单向镜，看不清内里。
在高楼旁边仔细看去，有找到一间小小的“食品质量监督局”，牌子上印着国徽。
白岐玉不确定的推开玻璃门，朝隔着一条街遥遥相望的“交警支队”大院看去，怀疑自己走错了地址。
——现在的食品质量监督局都权力大到不考试就能进了？但是为什么食品质量监督局的公务员会有警衔啊！他记得他签的不是国家安全局吗？
食品质量监督局院内坐着一个打瞌睡的老头，被推门的声音弄醒了，抬头看：“小孩儿，找谁啊？”
白岐玉解释：“您好，大爷。我是来参加复试的，单位通知我来这，但我不知道在哪。请问这里是白河口路96号码？”
老头眼睛闪烁了一下，伸手要准考证。接过来，反复看了两遍，确定照片和白岐玉本人相符，才站起身，朝食品质量监督局大门外走去。
白岐玉一头雾水的跟上。
老头径直进入那栋老旧的饭店大楼。
大厅中出来一个高壮的中年女人，穿一身保安服，端着一保温杯，喝着热茶：“老刘，有事儿？”
“来复试的。”
中年女人没说什么，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进去，那视线分明和善得很，却看得白岐玉背后发麻。
大厅有左右两个出口，分别通向两条长走廊。老头吊儿郎当的走了右，破布鞋踏在瓷砖地面上毫无声息，像幽灵在飘。
白岐玉忍不住回头望去，身后的走廊黑漆漆的，两侧小门一丝光也没有。他强迫自己不要乱看，不要表现出“好奇多事”，可忍不住。
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都是标准黑木门，没有窗，也没有动静，好似这儿真的是面临拆除的鬼楼。
尽头出现三台电梯，分单双数，还有一个用老旧的绿光牌子写着“紧急”。
老头按下了单数电梯，进去后，在二十三个按钮中按下“十三”，输了一串六位数字的密码，刷了员工卡，电梯才开始运转。
若有若无的不安感在电梯门划开的一瞬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