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得更好的。”林奕鹤看不出是否满意她的答复，短暂地把掌心放在她头顶，又撤开。
三分钟之后倪飘和林奕鹤走近家居用品区。这个超市呈U型，右边是生活超市和收银台，左边设了家居用品区和区另外的收银台。
三分钟前，林奕鹤放下手说：“我看到超市有卖包装纸的。”
倪飘在他没注意时深吸一口气，快速说：“……你把卫生巾给我拿吧，要不，要个袋子？”
林奕鹤收回望向家居用品区的目光，看向她像在想什么，缓慢地说：“袋子要钱，我先拿着，待会儿买完包装纸再要吧。”
他出来倪飘有社恐，脸皮还薄。刚才她拿着卫生巾结账的时候，全程低头。
倪飘没说话，心里一臊，不知道替自己还是替林奕鹤。
让他拿着卫生巾去逛生活用品区？别人会怎么看他和她？
眼下，盯着架子上放着的多种图案的卷筒包装纸，倪飘表情平静，但微抿的唇线暴露出她在人群中和林奕鹤并肩走来表情有多僵硬。
林奕鹤没有察觉到似的，屈单膝蹲下看最后一排的架子，把左手的礼物放到腿上，右手抓着卫生巾，道：“你看看要哪个。”
倪飘看他，忽然感觉自己最近因为他没有回礼心情不好，像个笑话。
他连包礼物的纸都在寻求她的意见，在意她的想法。
她蹲下和他一起看。
倪飘选择性纠结症挺严重的，不知道选哪个，半分钟后没选出来，见林奕鹤没催他还是心里一窒说：“我其实……都可以。”
她蹲着，看向林奕鹤。
林奕鹤的侧脸看起来在很认真地甄选，闻言眉头轻皱了一下，凝视她说：“送你礼物，怎么能随便。选你最喜欢的。”
哦了一声，倪飘只得硬着头皮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倪飘拿起一款红白格子的，说：“这个吧。”
红白格子的包装纸在林奕鹤眼前，她斜着身子伸手。
然而怪她距离不够又没挪步，把包装纸拿出架子的瞬间，身体因为斜得太过失去重心，不受控制地朝地面倒去。
倪飘跟林奕鹤挨得不远不近，两个人的距离，但因为是蹲着，倒下来只能接触大地。
倪飘下意识要伸手撑地，刹那间心里一窒闭上眼，脑子里划过“看来我今天在林奕鹤面前把脸都要丢光了”的想法，然而预料到的地板的坚硬和冰冷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