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飘回家坐上电梯,想起忘买酱油,又坐电梯下去。
她到超市拿起酱油,排队准备结账,没一会儿回调料区把酱油放回原处。
走出超市,倪飘十分自责。
怪她老是思绪混乱,注意力无法集中,把生活过得一团糟。
她忘了,刚才看病把钱用光了,买酱油的钱都不剩了。
家里,夏姿在拖地。她是个勤快的女人,就是脾气不够稳定,爱发牢骚。
“去哪儿了,那么久?”见倪飘空手回来,她登时问,“没买酱油?”
“我去医院看病了。”
倪飘说完,正想说没钱买酱油,看到夏姿拖地的动作一停,皱眉道:“老说自己有病……”
倪飘没吭声。
她妈妈那代人是八零后,她一定觉得如今的生活条件好太多,自己不知足,而且矫情。
可她就是得了病啊。
连得病都不被允许吗?
压下情绪,倪飘把自己关进房间。
没多久,夏姿敲门道:“锁门干什么,你屋子没拖呢。”
倪飘语气有些冲:“不用了。”
她本来想要钱,这下不想开口了。
夏姿走远,倪飘在床上吐出一口气,收拾明天要带走的东西。
凌晨三点,倪飘在床上没睡着,痛苦地望着天花板。
脑袋里,历历在目的过往折磨她,发生过的糗事折磨她。她恐惧新的一天,恐惧明天要见的人,恐惧一个人做事。
恐惧得多了,她开始心跳加速,双手发麻。
低血糖了吗?还是惊恐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