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伊念浑身血淋淋地被抱上车后,隔壁听到蛛丝马迹的父老乡亲把杨阿婆的房子里外围个水泄不通。
关心的,好奇的谁也说不清。
阿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魂不守舍,杨阿婆进来的时候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杨阿婆心里心疼外孙,更心疼唐伊念的伤势。
“阿禾,你爸爸派了车来接你去医院,你去吗?”
杨阿婆喉头哽咽,一双眸子澄清不再。
阿禾是梁山和他妈妈未婚生下的孩子,切确的说,是梁山辜负了阿禾的妈妈。
阿禾对这个名义上的爸爸没有多少感情,往日都是尽量避开他。
他一边十分担心唐伊念的伤,一边又无比忌讳和这个爸爸碰面。
杨阿婆在阿禾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外婆知道你怨恨你爸爸,但念念是因为你,因为外婆才躺进医院,我们要像个男子汉一样,承担起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好不好?”
阿禾咬紧牙口,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朝杨阿婆说道:“外婆,我想去看看念念妹妹。”
“欸,好!”
村子到城镇的医院有一段山路要走,好在这里的农民辛勤劳作,凹凸不平的黄土地面被农民一锄头一锄头地挖平填好,整个路面平坦无比。
车飞驰在路面上,不多久便到了医院。
阿禾和外婆推门进来的时候,唐伊念外婆正从洗手间里盛满热水出来。她冷淡地看一眼阿禾祖孙两人,仿佛没见着人一般,将水盆放在冰冷的病床床头柜上。
“外婆。”唐伊念听见门口有响声,掀开眼皮。
外婆没有搭理唐伊念,被热水浸湿的毛巾温柔地敷在她的手臂上。
唐伊念人瘦血管细,小胳膊小手上被扎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吓人。
“外婆,杨阿婆来了。”
唐伊念再次提醒外婆,外婆默不作声地将毛巾丢进水里,溅起一片不小的水渍。
“我出去倒水,你们随便坐。”
唐伊念外婆端着水盆径直出去了,她这个人直来直去,她不管杨阿婆或者阿禾亦或是梁山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她只管自己看到得一切,梁家一家的事情是他们的私事,她的小念念却因为他们受了这么大的罪,她对梁家一家的人没有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