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秦宁与二位长老外出许久未归,何氏这些日子独居琼华院,无事便喜欢叫几个小辈过来说话,顺便考校他们学问。
姝泠进去时,正巧撞见秦舒舒被何氏训斥,慕锦城站在一旁,气质犹如高山白雪,不可亵渎。
在他身边,钟宁面色十分不好,却仍紧挨着他,一副小鸟依人状。
“母亲,陆师兄是替那小贱人顶罪,您当真看不出来吗,你真要罚他,就连我一起罚吧。”秦舒舒像是有一身反骨,当堂顶撞道。
何氏被气到不行,一把摔了桌上茶盏。
滚烫的热水伴着磁瓦碎片铺洒在她拖曳在地的暗金色綉如意祥云的大裙摆上,虽伤不着分毫,却显出一丝狼狈。
“你尚未及笄,就为着一个外姓人顶撞母亲,这般鲁莽,还知不知廉耻,要不要脸了!”
何氏被气得狠了,连手都在发抖。
秦舒舒见母亲如此,心里也不好受,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但心里尚存着一口气,就是不吭声服一句软。
旁边,钟宁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但紧接着又看向慕锦城,目光里满是讨好之意。
想来,是因为陆轻商对她的维护,怕惹了慕锦城不痛快吧。
姝泠虽未尝□□,可也知道,男子都是独占欲强的,最不喜自己的女人被他人觊觎。
微微摇了摇头,凡间女子,可真是贪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舒儿——”姝泠往前踏出一步,扶住秦舒舒,往她耳边小声说道:“傻瓜,陆师兄之所以来认罪,不止是为了钟灵,也是为了你啊。”
秦舒舒一怔,仔细琢磨着这句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乃秦宗尊贵的二小姐,为什么在陆师兄眼里,要和那个卑微的野丫头相提并论。
“婶婶,舒儿并非为了外男出言顶撞,只她自小就是一副侠义心肠,见同门师兄被蛊惑,心里太过着急。您别生气,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何氏叹息道:“你是个懂事的,这就带她下去吧。”
说罢,又瞪了一眼秦舒舒:“省的在这里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