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太子门人名叫卫珏,他算是京中少有名气的纨绔子弟之一,若用三言两语买通他,也算是个好相与的,只要送上貌美如花的姑娘,一概全收。
被不知名的小将胖揍一顿,怎么能就此罢了,吃下这个哑巴亏?他当即青着眼圈,肿着脸颊奔了太子府,好在本朝太子单设府邸,并未在紫微宫内圈出一片东宫来,这也算是间接方便了他来告状。
“求太子殿下给属下做主。”卫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出,又控制不住地添油加醋,煽动情绪,“报上您的名号都不管用,分明就是没把您看在眼里!“
一双阴郁的眼瞳透着不耐,打狗还要看主人,谁人看他储君份上不给三分薄面,不过是个末等的民女,装什么贞洁烈妇,银子不要一定是过得太舒服了。
视线打量卫珏一番,伤得不重,损得却是他太子的贤名,嘴角噙起不屑的笑来:“什么狗屁将军!人你打不过,底细也查不来?”一只忠心的狗和一个能干的臣,他心里还是有所衡量,没讲那句‘要你何用’。
“叫、叫翁南,是个越骑校尉。”
太子稍加思索,根本想不起京中哪个权贵姓翁,想来也是藉藉无名之人,不过是初生牛犊而已,切叫他擦亮了眼睛,这京都底盘,他就是是唯二的王。
“说是周将军部下,刚绞杀了山贼,回京行赏。”
太子“嗯”了一声没说话,底下跪得腿麻的卫珏倒是哆嗦起来,这位主子阴晴不定,他往日里这样的事儿也没少干,还是头一回碰上硬角色,又被人打得如此惨烈,正焦急等着太子替他出头呢!
“叫上十七,滚吧!”末了再念叨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暗暗眉心若有所思,教训归教训,最好还是能拉到自己的阵营,如果不能......以十七的武力值,放眼京都排名前十,区区一个剿匪的校尉而已,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斩草焉能不除根?
翌日一早,陆全跟着翁南拜见天子,活了三十年要下跪,即便心里抵触也不能表现出来。立于朝堂之上,身后牵连着身后数十名同生共死的弟兄,稍有不慎,动辄人命数调,叫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明日大摆筵席,为杀贼将士接风洗尘。”不喜朝事,只慕风尘,但凡寻到个由头就能大摆筵席,一众卿家早已习惯皇帝的举动。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朝会,言帝如坐针毡,不止当臣子难,当皇帝的也难。谁又不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若是不能解决天下之事,他养着这些大臣有何用?稍稍挪了个舒服的姿势,等着小太监喊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他屁股就要离开了皇位。
可偏偏有个不长眼的,一声“有本启奏”刺痛了他的耳膜。他老子夜夜笙箫,就想在早上补一会儿觉,看不出来他正困着?偏得这时候有事?奏奏奏,看他能奏出个花来!
“臣举报太子门下强抢民女。”
铿锵有力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说话者乃是束王门下,稍微清醒一点也能看出今日是场戏,堂下无人敢言,惧低着脑袋。硬生生被他留下的皇帝脑子反应一会儿,看向殿内的目光变得不再友善。往日看起来温和有礼,演出兄友弟恭的模样,今日怎么尤为面目可憎?
“儿臣不曾。”站在群臣之首的太子咬碎一口银牙,拱手狡辩。
“太子不曾,可太子门下卫珏狐假虎威,光天化日在京郊强抢民女,胆大包天!”束王也不指望一棒子能打死他,怎么也别白费一番功夫。怎么说都是一石二鸟之计,若是能惩罚卫珏也好,打了太子的颜面,若是太子不曾护着卫珏,怕是离了投诚臣子的心。
“你...你血口喷人!”
“儿臣有证人和证据!”
束王顾忌着人设,并未同太子吵下去,一副遗世独立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