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质问过后,等待他的是冷硬得匕首狠狠扎进后背,而此刻
魏铭恍惚了一下,突然觉得手臂一紧,他愕然看过去,见那丫头凶狠狠地瞪着眼珠子,手下紧紧拧着他的袖管,好像要掐到他身上一样,“下次提前打个招呼!”
话音未落,人已与他擦身而过。
刚才飘飞的一点思绪,立刻烟消云散。魏铭低头看到他被人拧得皱皱巴巴的袖管,不禁想,要是真被她掐在胳膊上,恐怕要疼死了。
魏铭笑了,小捕快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手下扯了扯张洪,“班头,那小孩还敢笑,我怎么有点瘆得慌啊!”
小捕快也做了两年捕快了,别说没见过这样的小孩,连这样的人都没见过啊!
他莫名缩了下脖子,快走两步离魏铭远一点。
张洪回头也看到了魏铭脸上的笑,看过,也快走了两步。
拧了一把,警告了一句,崔稚心里好像吃了一块沙冰,暑气一下就消解下去。只是当沙冰融化在胃里,暑热又声势浩大地占领身体每一个角落。
崔稚眼见着温信一路跟着魏铭过来,温信见着她忙举起手来招呼,一脸的惆怅,崔稚这心里又不由地回返了许多忧虑。
“到底怎么回事,温二哥?”
她拉着温信往一旁人少的地方去,温信正犯愁,知道她素来有主意,赶忙把当时的情况说了,“木子兄弟说不要急,我看他好似有些成算!但你们常在乡里,不晓得这个张捕快神通广大得很!白的都能被他说成黑的,而且上边有人,就是那个”
温信说着有些怕,前后看了没人,才在崔稚耳边道:“典史王复!王复来安丘的时候可比县太爷长,县太爷说不定还听他的呢!”
温信平时算得调皮,可说起衙门里的官差,惧怕溢于言表。
崔稚听得惴惴不安,她希望是温信这个小男生耸人听闻,但万一不是,岂不是很棘手?
魏铭曾说过现如今当家的李知县是个清官,明显他不怕进衙门,是有要借李知县之势的意思。
可下边的人哪里是吃素的,万一欺上瞒下把他给办了,连知县得面都没见着,怎么办?
崔稚这么一想,又对魏铭不放心起来,可眼下也没有好办法,只能从长计议。
穿过城门洞,远远看着魏铭被缚而行的背影,崔稚叹了一气,同温信道,“我先同你回家吧。”
温信也道好,两人准备回温家再行商议,只是走到半路,崔稚脚步忽的一顿住。
“温二哥,你先回,我有些事!”
说完扭头就走,那方向,直奔宋氏酒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