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突厥人说的,就连柳相和沈太傅,还有那些见过父亲的人,都是这么说。

    “阿衍,”叶流泪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神闪着光芒,“你说,姐姐能不能做陇西节度使?”

    萧昭衍目光微动,“可节度使的位置,已经落到你哥哥头上了。”

    “哥哥他会愿意的。”

    好多次,在府里,哥哥对姐姐的眼神充满了愧疚。

    有些话,他不敢在姐姐面前说。

    可私底下,却忍不住对叶流锦说。

    “我知道父亲的遗愿,是想让姐姐带领陇西剿灭突厥,只是天不遂人愿,父亲走得太早了,那些旧部固然忠心耿耿,却也不愿扶持姐姐做节度使。”

    这不怪那些旧部,实在是困难重重。

    “锦儿,我想建功立业,我想靠着自己去挣一份军工,叶家打下的基业,是姐姐拼了命扛下来的,我……受之有愧。”

    萧昭衍看着她,没有言语。

    叶流锦回过神来。

    其实他们二人心里明白,安内先攘外。

    南边局势已定,一旦突厥归降,接下来,一定是收回兵权。

    大梁十方节度使是太祖皇帝分封的。

    那是王朝初定,各方叛乱不断,为尽快镇压,才在各藩郡驻兵。

    如今天下大定,人民安居乐业。

    十方节度使除了陇西三道还在抵御外敌,其余地方,已渐渐有佣兵自重,各自为政。

    这也是为何戎狄来犯,南方溃不成军。

    上一世,直到叶流锦死的那一刻,也没能将各处兵权完全收回。

    “你姐姐,区区一个节度使的位置,怎能配得上她。”

    萧昭衍的声音很轻,落在叶流锦耳朵里,却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