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陵被邬弄无意间扮做的“鬼”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后,第二日便退了烧。这病好得太突然,祁陵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总觉得应该至少给他一天的时间缓冲一下。
邬弄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祁陵本想趁着邬弄在扫地那会儿逃出去,谁料到冬日屋子门口那株大槐树掉完了叶子,一夜过去,雪也没下,像是上天做了决定今日一定要他去学御剑似的。
烧退下去以后,祁陵觉得整个人跟重新活了一样,同时又忍不住去想,都是邬弄说要教他御剑,他才不得不遭这个罪。
这么多天睡下来,每天都窝在被子里出汗,就差没再身上长两个蘑菇来表示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祁陵意识到什么,摇了摇头,心道自己怎么又在指摘邬弄小兄弟了?
他敲了敲脑子,好像这样敲过以后会有安全感,省得它等下又冒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刚刚要推门而出,就听到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喷嚏声。
邬弄:……他肯定又在骂本尊。
这几日,他每次要入睡都会打好几个喷嚏,想来就是祁陵每日都会做御剑的噩梦,导致他每次睡前都会骂一遍邬弄。
祁陵听到那喷嚏,心道这声音他简直再熟悉不过了。不免心中一惊,心道这才几时?天都还没来亮,这邬弄就扫完地在门口守株待兔了?
这么想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脚已经朝后退了退。下一秒,那门出发一声巨响,被重重地打在了边上,祁陵身子一颤,笑道:“真早呀。”
邬弄冷着脸,看透了他:“是啊,小仙君。”
祁陵道:“你今日好像心情不太好。”
邬弄:“挺好的。”
说罢,他拿出一把桃木剑,“小仙君可还记得我说的?”
祁陵呆滞了片刻:“……这病,好像把脑子烧坏了,你瞧我一见着这剑,就……”
祁陵声音低了下去,委委屈屈的,“就想起来了……”
他心道逃不过逃不过,今日就是他的死期了。邬弄也没打算放过他,拉上人就直接出去了。
祁陵以为按照邬弄的性子,一定会拉着他直接上剑,可是他没有。
祁陵是闭着眼睛的,风一吹,感觉还没上天呢就已经要被自己吓得半条命没了,只听到邬弄道:“上来。”
祁陵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剑上冷冷的少年,疑惑道:“不是要教御剑?”
邬弄没有讲话,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祁陵被他这么盯着,很难不想到这几日吃药时的场景,不免心底一寒。
半晌,邬弄挑了挑眉毛,凶道:“你看看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