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赵惊婉靠在窗边，眼睛无神地看着车外闪过的建筑。洛津刚讲完一通电话，侧过头去看她，小东西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旁，长发遮住侧脸，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想去看她的表情，少女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就势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侧。一阵湿濡擦上皮肤，洛津听见耳边响起一道小声抽泣。赵惊婉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长发垂落在男人胸前。“为什么呀...”少女哭过的软糯嗓音，听着楚楚可怜，让人心疼。洛津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只是猜测大概还是战区的经历，她无法释怀。他想，怎么用她能听懂地方式告诉她，有些东西是没有答案的。在什么世界，就得接受那个世界的规则。“赵惊婉，乱世唯一的真理，就是活着。”战火纷飞，唯有生存。人类求生的本能，就是不择手段的。尤其在规则崩坏的世界，强者拥有唯一话语权，他们以性命为要挟时，人们会交出一切可以交出的东西。“没有什么本该如此。”男人低沉的嗓音，说的话很消极，却也很现实。洛津的经历，复杂到她难以想象，他的世界没有什么规则可言。很多事情没有界限，善恶，黑白，正邪全都混杂在一起。他就知道一个道理，想达到的目的，想得到的东西，就要不惜代价，不择手段。所以，他教她的，也是一样的道理。谁让自己不开心了，就让那个人消失。赵惊婉明白他的简单粗暴，她那样做了，心里确实好受很多。但是当她把枪指向那位护士时，她又迷茫了。她看过那个护士，曾在防空洞救过一个生产的孕妇，一个新的生命，在她手里诞生。或许在这片混乱的土地，她还拯救过更多人的生命。“你觉得那位护士有错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洛津知道她在说谁，盯着少女试探的眼睛，他轻笑。“我觉得没错。”他当然觉得没错，在他认知的世界，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少女抿抿唇，有点难过...“那你还...”那么利落地开枪。“我不在乎她有没有错，是你在乎。”她睫毛一颤，男人不仅看出她的犹豫不决因何而来。甚至猜透她心底，连她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不堪。她对那名护士有怨恨，就希望对方是错的。她想让她消失，就想找个合理的理由。她不想愧疚，就从想别人身上找认同。同时她又很清醒知道。在拉法关卡，对方会出卖她，是为了让自己和小女孩活下去。站在护士的角度，她没有错。小女孩为了保护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撒谎，也没有错。换个立场，大家好像都没有错。可她也没有错啊，凭什么要让她一个人承受痛苦？为什么她没有错，却总是承受很多伤害。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她就这样想过。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没有犯错，却要承受别人的欺辱。以前她觉得把痛苦和委屈埋进心底，只要时间一过，都会成为过去。但过去没有过去，新的伤害接踵而来。她无力承受，也不想再周而复始在痛苦中轮回。洛津看她纠结的表情，紧抿的唇轻启。“觉得我不该杀她？”她摇摇头，男人眉头微蹙，“不然？”“我...”她只是有点迷惘。洛津不耐她的吞吞吐吐，大手伸进她衣服下摆，摸上少女柔软的腰肢，狠捏了一把。“怂什么？你想她死，她就该死。”她想摆脱痛苦，又怕沾上好人的血，怕以后会愧疚，怕良心的谴责。无所谓什么，她既想，他就替她杀。男人云淡风轻的表情，让少女心头狠狠一震，“赵惊婉。”洛津收紧搂在她腰后的大手，把人更用力地按进怀里。“除了我，这个世界，你谁都不用怕。”男人不可一世的语气，让怀里的少女彻底愣住。呆愣的模样，洛津轻轻一笑，抬手捏住她的脸，威胁道。“我说，除了我。”然后，赵惊婉就感觉到腰后的大手往上，她胸前一松，内衣扣子开了，少女红着脸，下意识抬起胳膊环住身体。“干干什么？”洛津不满她掩饰的动作，伸手就要把她的上衣往上推。“我看看。”“不行...”不行？见鬼的不行，没有不行，他要看。“赵惊婉。”少女死死地捂住胸前的布料，听到他阴沉地语气，叫自己的名字威胁，也不肯松手。这是在车里啊...还是白天。今天开车的司机，不是周正，也不是赛图，是赵惊婉没见过的陌生男人。虽然知道前面的人看不见，但她就是觉得羞耻。洛津黑着脸，跟她拉扯半天，车子到地方停下，他连她内衣什么颜色都没看到。操，小东西清醒了，就他妈跟他对着来。还不如一直傻着了，好摆弄。车门从外面打开，赛图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他是有事要说的。结果一打开车门，看见里面的场景，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他是不是又犯错了？不是，他就一开车门的，为什么也能踩到雷？“老大...”洛津看都没看他，开口就一个字。“滚。”他立马关上车门，原地消失。赵惊婉望向车窗外，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内心一片荒凉。靠别人不行的，她得自己逃。“我自己脱...”她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男人阴沉的脸色。慢慢伸手把里面已经半褪的内衣拽出，扔到一旁。“你能先闭上眼吗？我有点不好意思...”洛津冷笑，刚要开口拒绝，视线就被一道柔软覆盖。“求你了。”操，男人想拽开她手的想法暂时搁置。“行，那你脱了，捧着给我看。”他话说的浪荡，赵惊婉脸红得不行，眼睛都带着火的，反正他看不见。少女羞愤地瞪着他，好像所有的脏话，都透过这样无声的方式发泄了回去。“快点。”磨蹭什么呢？脱个衣服，又不是让她撅起屁股。咔哒，是车门打开的声音，洛津视线一亮，身上也跟着一空。他发誓，再相信她一次，自己就他妈吞枪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