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杀鸡沈花开坐在牛车上，边晃悠边哼着歌。“大河哥，咱们村边那条江看着挺深的，咋没见过有人捞鱼呢？”这事是沈花开今天去买鱼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大江村守着一条江，都要饿死了，也没见谁下水捞鱼。“江里的鱼可不能捞，会得罪江神的。”吴大河低声提醒，谨慎样子让沈花开以为江神就在他们身边坐着。“得罪了会咋样？”沈花开凑近了问。“前年夏天有个人没忍住下去抓鱼，上来的时候脚被咬了一个大口子，血淋淋的，看着可吓人了。”“那没准是被石头划的。”“不是，有人看到牙印了，好几排呢。”见沈花开不信，吴大哥扫了眼四周声音压的更低说：“有一回我天黑路过江边，听到了小孩哭，还有人看过长着四条腿的鱼往江里爬呢。”沈花开瞪大眼睛：“孩子哭声？四条腿的鱼！”她好像知道是什么了。大鲵又称娃娃鱼，这个东西有尖牙，叫声像婴儿啼哭，还有四条腿。沈花开想上大江里捕鱼的希望彻底落空，大鲵以鱼虾为食，大江里的鱼虾怕早就被他吃光了。看来想要大批量的做鱼丸还要另想办法。到了裴家，吴大河帮着搬东西，沈花开今天不止买了鱼和肉，还买了两只鸡，一袋子白米还有一些盐、糖等调料。“大嫂！”“大嫂！”家里的几个孩子跑出来帮着拿东西，沈花开摸着脑袋一个个夸乖。等着东西都搬完，沈花开把吴大河叫住：“大河哥，五天后我打算包车去县里，再让大夫给裴彦看看，提前跟你订下车。”吴大河对站在门口的裴彦点了下头，答应了一句：“好。”“今天方草嫂子来送柴，我给她结了三文钱。”裴彦端了碗水递给沈花开。“行！”沈花开昨晚藏钱的时候没背着裴彦，屋里就那么大，她背无可背。“晚上我做饭怎么样？”沈花开盯着那两只鸡眼睛冒光。说着起身先到灶房交代崔氏把鱼丸和猪肉丸做了。又跟裴婉说了每月各做十斤山楂糕和山楂片的事。淘了白米放在锅里蒸，沈花开提着菜刀就到外面抓鸡。家里难得有两只家禽，几个孩子乐的不行，一会给摸摸一会又给鸡喂草。“孩子们，把鸡给我吧。”“大嫂，要杀了它吗？”裴莹很舍不得问。“大嫂，你真狠心。”裴珩把鸡抱在怀里护着。沈花开看了眼裴珩威胁道：“我数三个数，你不把鸡给我，今晚你一口肉都别想吃，一……”“大嫂，我帮你按着它，你杀……”裴珩利索的把鸡头按在地上，一副很狗腿的模样，沈花开被气笑了。一把扯过公鸡照着裴珩屁股踢了一跤：“去，一边玩去。”转头又对裴莹笑着道：“这个鸡太老了，即使不杀它也活不久，等到开春嫂子给你们买小鸡仔，毛茸茸的特别可爱，好不好？”裴莹点头说好，笑着拉着裴珩走了。“大哥，我觉得嫂子不喜欢我？”裴珩进屋跟裴彦抱怨。“怎么说？”裴珩撅着嘴把刚才沈花开对他和裴莹的态度说了：“我都发现好几次了，大嫂就是偏心。”裴彦笑着说：“把你的糖给我一块。”“凭啥？”裴珩捂紧口袋，一副不舍的样子。“裴莹，把你糖给大哥一块。”裴彦对着外面的裴莹大喊一声。离很远就听见裴莹跑着进来：“大哥，给你。”裴彦嘴里吃着糖笑着看向裴珩：“这把知道因为啥了？”裴珩觉得大哥不止偏心还想嘴馋，气哄哄的就跑会回北屋找祖母告状。裴老太太正在补衣裳，听到裴珩哼唧的哭声，放下针线，出去站在门口指着院子里的人大喊：“你们一个两个的谁欺负……”她手指刚转到沈花开这边，就见她一刀把鸡头剁了下来，脚下踩着还没死透的公鸡问她：“祖母你说啥欺负？我没听清你在说一遍！”裴老太太转身回了屋，一把抱住裴珩才稳住身子没坐到地上。“孙啊，以后可不许说沈花开坏话啊，那个煞星惹不得。”沈花开是真的没听清，等着鸡彻底不动冲着灶房大喊：“二婶给我热水。”张氏麻利的端了盆热水出来，拔了鸡毛，剁成小块。起锅烧油，等着锅里的油热加糖直至变成枣红色放入鸡块炒至干吧，再加上酱调料最后加入一瓢热水，盖上锅盖。“看清楚了吗？”沈花开笑着问身后偷偷学艺的裴婉。“看清楚了？”裴婉脸红的回答。“记住做肉的时候，最后一定要加热水，不然肉就会柴不好吃。”沈花向裴莹传授经验。见她山楂糕和山楂片已经做好，沈花开突然想起个花样。“这个两样有多余的吗？”裴婉拿出一小块：“就剩这些。”“眼看着过年了，明天我再多买些糖回来，咱们做些留着自家吃。”沈花开把山楂糕切成薄片夹在山楂片里，找了两个平整的的东西上下一压，切除四边一个内软外硬的新的山楂块就出现了。“尝尝。”沈花开递给裴婉。“嗯，好吃！”裴婉眼中尽是惊喜，看向沈花开的眼神满是敬佩。“嫂子，你真厉害。”沈花开笑着说：“你也不错。”很快锅里传出香味，沈花开削了一盆土豆块放在锅里继续炖了一刻钟。最后撒了一把葱花出锅。先盛出俩碗，沈花开给叶婶子家送了一碗，另一碗让裴霖给吴大河家里送去。当初裴彦受伤，这两家人最先伸手拉一把，这些沈花开都记得。“花开，你拿的也太多了，这可不能要。”叶婶子推脱不收。“婶子我都拿来了，哪里有在拿回去的道理，我知道快过年了，家家都不缺这口吃的，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沈花开说的漂亮，这年头就是过年也顶多包顿饺子，哪里就舍得炖鸡了，但她台阶都给搭好了，叶婶子只好收下，沈花开拿着空碗刚走，叶青儿围着那碗鸡肉闻味。“你这个馋妮子，扣上等你哥哥们回来一起吃。”叶婶子见女儿一脸馋相又气又笑。“娘，花开嫂子做这个肉好香啊。”“肉哪有不香的。”叶婶子挑出一块：“就这一块不许再多吃了。”叶青儿笑着接过，扯下一块肉塞到叶婶子口中，就跑了。沈花开回去也没闲着又做了个醋溜白菜和鸡蛋汤。饭菜端上做的时候，裴霖也跑回来了，正要叫他赶紧洗手吃饭，就见他回手就把大门关上了。沈花开不解：“这么早关门干什么？”裴霖又拿了一块木头把门顶上拍了拍手道：“怕一会要饭的上门。”“要饭的？”沈花开还没得到答案，裴霖匆匆洗了手就跑进了堂屋。